A Date with Art

音乐这条路已经失败了，用美味诱惑威尔也失败了。在他攻略威尔的计划中，下一站是美术馆。幸运的是，巴尔地摩有很多优秀的美术馆可以供他挑选。不出意外的话，每一件作品背后的故事都可以作为他们讨论的话题。对于亲爱的威尔来说，哲学，心理学这方面是他擅长的，正好汉尼拔也擅长，这就为他俩聚在一起干点啥提供了沃土。

  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。在威尔意识到这段感情之前，太过急迫可能会坏事。但这不代表汉尼拔不能在物理上拉近他俩距离。但前提是他的计划不再出差错了。

  他选择了一个周末，在威尔刚刚破完那个天使制造者的案子后，有大量的“天使”被排列在巴尔地摩美术馆的墙上。巴尔地摩美术馆不是唯一的选择，在上次歌剧院的事情之后他更小心谨慎了。他真心觉得威尔不是脆弱的人，但是对于他的计划来说，还是有些破碎。在威尔彻底蜕变之前，他已经为威尔准备了一条后路，如果不幸的他俩有被捕的可能，他会尽快带着威尔离开，

  汉尼拔很确定自己可以发现威尔的变化，现在他采取行动为他们做些准备了。虽然这是高风险的做法，但是为了他的小猫鼬能够蜕变，他等待着他是非常值得的。

  “你这周六有空吗？”他在电话里直接询问威尔，他们双方都知道是谁。威尔不善于交际，除非必要，他是不会离开他的避难所——他的房子的。

  “你有什么主意吗？”威尔回答他。尽管他羞于承认，但他确实有点好奇。

  汉尼拔笑了，威尔现在已经渐渐的靠近他了，不仅仅是为了他的心理治疗。如果想让威尔恢复的快一点，让他高兴一些是很有必要的，让这个在其他方面都勇敢独立的人。

  “我相信对你来说，整理一下思绪是很有必要的。比如杰克就经常榨干你的头脑。想着一些轻松有趣的事情更好，比如说巴尔地摩美术馆一游？”

  威尔笑了笑，听起来感觉有点紧张，汉尼拔觉得很有趣。

  “你确定这是一个好主意？美术作品里不总是没有恶魔。”

  “但是，这比在犯罪现场拉回自己还困难？”

  “是的”

  “美术的宗旨在于向你展示美丽的事物，不是只有那些糟糕的。”

  威尔呼了一口气，用一种幽默的语气说“我需要一些真正美丽的东西，而不是一些精神变态者的妄想之类的。”

  “非常好，威尔。周六上午十点我去接你。”汉尼拔说。

半个小时的车程，再花一点时间找停车位，美术馆刚刚开门。汉尼拔期望花几个小时在这里，仔细欣赏展品，谈论它们。在去他经常光顾的一家咖啡店之前，在雕塑花园停留一会儿吃个午饭，当然是他提前打包好的。

  在这之后，他准备顺其自然。与之前的相比，这次他只想要威尔能够舒服的待在他旁边，允许汉尼拔侵入他的私人空间，甚至更多，能够接受他的碰触。不知不觉的习惯他的存在，就好像是他身体里新长的一部分。（老汉好一个润物细无声。）

  他们很幸运，即使今天是个周末，美术馆里人也不多。目前好多美术馆都在装修改造。他不想把一天时间都花在这里，虽然他在这里待得很开心，但是他怀疑威尔已经累了，他暴露在这么多情感结晶之中，一言不发。

  在一楼看完欧洲风格画作后，他们顺便上了二楼。汉尼拔看威尔的时间赶得上他平时一个人来这里看画的时间了。汉尼拔调整了手里拿的午饭，避免弄皱他的衣服。里面有两盒食物，一盒慢炖肩肉做的沙拉，滴上香脂色拉调味汁，一盒是焖好的腌肋排。（当然了，博士带了湿巾清理手指。）还有一小盒巧克力，来自州内最好的巧克力供应商。这次绝对不含可待因，他非常非常确定！

  肖像画和宗教画，是生活在古典时期的艺术家们永恒的主题。上帝在他们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。

  “我发现我在看肖像画时总感觉有些大脑混乱。”威尔悄悄的和汉尼拔说。

  “你是感觉这些人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你吗？”

  “说是灵魂更好一点，感觉有很多人被锁在里面，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时候发生的事了。”

  汉尼拔觉得这是个考验，关于他如何能悄悄的潜伏进威尔心中，还不被他发现。如果说每个人的某一面就是一面镜子，那么威尔则有很多面镜子。

  其实汉尼拔只剩30分钟来想清楚这件事。威尔的手机突然响了，铃声单调有点刺耳，符合威尔的性格。威尔在他的夹克口袋里乱摸一气终于接了起来。

  “是杰克。”他说到，看起来有点恼怒。汉尼拔一脸严肃，他现在有种想要把手机抢过来挂断的冲动。但是这是威尔的职责，威尔肯定不会为此感谢他的。

  汉尼拔在旁边只能静静的等待威尔小声打完这通电话，毕竟这类场所不允许大声喧哗。今天的这次约会，又被宇宙中的谁谁谁密谋破坏了，这让汉尼拔极度的生气，但是他还是尽他最大努力压制下这怒气，他不喜欢放纵自己的情绪，当他什么也做不了的时候。

  最后，威尔终于挂了电话，脸上写满了抱歉。“这是关于切萨皮克开膛手的。巴尔地摩州立医院发生了一起丧心病狂的谋杀，和上次的案子有一些共同点。”

  “那你必须要赶快过去。”汉尼拔心里有点被逗乐了。所以…他有了一个模范犯？好吧，他们无疑接下来会看到一个业余者的作品，有可能是切萨皮克开膛手的崇拜者，这似乎是一个致敬之作。但发生在现在只会让人生气，这个人就不能等到明天吗？对他来说太粗鲁了。

  “我真的很抱歉。”说完了，威尔和他道别。

  这确实让人有些沮丧，但现在汉尼拔想不到什么合理的理由跟着威尔。好吧，接下来只好自己一个人享受美术馆时光了，还有午餐，来自一个粗鲁的艺术评论家，浪费了有些可惜。